[社會] 鬼月到！ 日本三大怪談 四谷怪談、皿宅邸、牡丹燈籠

圖片說明：以「皿宅邸」為題，由葛飾北?所描繪的百物語系列，由東京國立博物館所?。（翻攝自umakato.jp）

河童、長頸女、天狗、雪女??大量鬼怪傳說、滲透進庶民生活，日本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妖怪大國，甚至出版了《日本妖怪圖鑑》，將鬼怪分門別類，都繪製了精美的畫像。從江戶時代的《百鬼夜行繪卷》，到現代的《七夜怪譚貞子謎咒》、頭髮長至腰部就會自動斷落的「菊子娃娃」，都是恐怖迷們的最愛。

日本人對鬼靈妖怪的分類非常詳細，中文泛稱的「鬼」，日文寫成「お化け」（obake），指的是「所有靈體的總稱」，狹義來說必須由器物或動物變化而成，最好的例子應該就是「菊子娃娃」。而日文漢字的「鬼」（oni），意思與中文的妖怪較相近，例如桃太郎故事中，手持狼牙棒、頭上有尖角的鬼怪。而死後對人間尚有眷戀、無法成佛的靈魂，日本人稱為「幽靈」（y?rei），出現的形象通常是雜亂的長髮、戴著三角頭巾、沒有腳的女性。

圖片說明：持續影響日本恐怖文化的「四谷怪談」，被改編翻拍成電影超過三十次以上。（翻攝自blogs.yahoo.co.jp）

圖片說明：「牡丹燈籠」多次被翻拍成電影或舞台劇，算是三大怪談當中比較淒美的一則。（翻攝自puk.jp）

至於「怪談」（kaidan），意指中文裡的鬼故事，日本最有名的三大怪談，分別是《四谷怪談》、《皿宅邸》與《牡丹燈籠》。《四谷怪談》的「女主角」是臉上帶有紫色疤痕的阿岩，遭到入贅丈夫伊右衛門潦倒背叛，伊右衛門毒死她以另娶富家女。化為厲鬼的阿岩，對夫家展開恐怖的復仇。現在甚至有人說「裂嘴女」，正是從阿岩演變而來。

《四谷怪談》的「恐怖」之處，在於相關傳說不斷。鶴屋南北四代目根據《四谷雜談集》（1727）中記載的社會案件，創作出歌舞伎劇本《東海道四谷怪談》（1825）。當歌舞伎首演後的第四年，鶴屋南北去世了。他過世後翌年，子女、參與這齣戲演出的十一人相繼在五年間死亡。各種奇怪的傳說環繞在改編翻拍的作品上，因此只要要拍攝這部作品，都必須去參拜新宿四谷的「於岩?荷田宮神社」，以求平安。《四谷怪談》持續影響日本恐怖文化，改編翻拍成電影超過三十次以上。

《皿宅邸》講述某個武士家族的主人，擁有十個心愛的盤子，某天婢女阿菊被指控偷了一個盤子，遭到無情鞭打，雖然她堅持自己沒有偷盤子，卻苦無方法可以洗刷冤屈，只好投井自盡。打破盤子的主人之妻，不但沒有出面解釋，甚至將盤子丟入井底；阿菊死後數天，每到夜裡就會從井裡傳出悲苦的聲音：「一個??兩個??三個??」，但每次數到「九個??」就會停止，並開始哭泣。

此事傳開後，武家被稱為「皿屋敷」（宅邸之意），生病的主人只好向友人求助。知悉情況的友人解釋：「她只是無法成佛的幽靈。」於是他夜裡來到井邊，等待變成幽靈的阿菊出現，當她數到「九個??」時，友便接著大喊：「十個！」阿菊因此得到救贖成佛，此後幽靈便未曾出現，主人病情也跟著好轉。

有趣的是，北從岩手縣、南至鹿兒島，情節或有出入，但日本各地都有類似故事，而在江戶時代，落語、歌舞伎、淨琉璃等大量改編，更讓《皿宅邸》廣為人知。

翻拍電影亦多達十幾次的《牡丹燈籠》，算是三大怪談當中比較淒美的一則。染上重病去世的阿露，因為無緣與情人新三郎結婚，變成幽靈的她和一起死去的婢女阿米，夜裡便提著牡丹燈籠來找新三郎私會，想要將他帶往陰間；幾次下來鄰居發現新三郎臉色日漸枯槁，察覺事態有異，連續埋伏偷看後發現，他竟與「沒有下半身」的女人見面，於是請來和尚貼上符咒，阻止幽靈進入。

發現此事的阿露和阿米，取來百兩黃金賄賂新三郎的鄰居，請他撕掉幾張符咒，她們也跟著趁機溜入房間。隔天早上和尚來訪時打開房門，只看到新三郎已經氣絕倒在地上，兩側躺阿露和阿米的駭骨，旁邊只剩下燈火熄滅的牡丹燈籠。

《牡丹燈籠》其實是源自於中國明朝的小說《剪燈新話》中的一篇〈牡丹燈記〉，再由三遊亭圓朝改編為落語。日本有不少怪談都是由《剪燈新話》改編，影響深遠。而像戲劇中阿露夜會情郎的途中，傳出木屐喀喀作響的腳步聲，但是日本的幽靈形象都是沒有腳的；以及沒有復仇積怨的人鬼綺戀故事，都可看出並非源自於日本的元素。

編譯／俞明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