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叔的21個故事：人生的因緣際會與終極關懷—林盛豐的畢業演講

林盛豐的退休講座現場；攝影：王進坤

21個故事，連串成我的人生
感謝蕭有志主任及王俊雄老師的邀請，讓我能辦這場退休講座。其實我本不知道該講什麼，在左思右想後決定將我人生中，重要的21個故事，分享給大家參考。人生其實很奇妙，是難以捉摸的，你身在當下是不知道會這樣，只有到老回頭看，才會恍然大悟，了解原來是這樣的啊！

我的父親是清宣統三年出生，五十幾歲才生我，母親則是一位護士，當時還經歷過台北大轟炸，並留在台北協助救護傷患，母親與父親結婚後才搬到基隆。我是民國四十年出生，當時才光復沒有幾年，小時候的基隆跟現在非常不同，我是看著基隆歷經多位市長的努力建設，變成現在的樣貌（嘆），這也是我決定念建築的原因之一。

時間：2017年3月8日
地點：實踐大學台北校區A棟401教室
21個故事，連串成我的人生；圖片提供：林盛豐

21個故事，連串成我的人生；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1：你們三個人應該念文組；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1：你們三個人應該念文組；圖片提供：林盛豐

高中考上建國中學，由於我跟另外兩位同學的文采不錯，老師一直鼓勵我去念文組，但我並未選文組，而是去念了中央大學化工系，但進去之後才發現太無趣，最後改念中央的外文系，跟今日相比當時國立大學的師資並不好。回顧這段外文的學習歷程，因為苦讀文學，為我紮下深厚的基礎。我自己觀察好建築師的文學素養都很好，因為文學能培養人的美感跟判斷事情的能力，因此在座的各位要記得多讀文學。畢業後考取政大新聞系研究所，最後才往建築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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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2：姚仁祿、姚仁喜兄弟給我的任務；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2：姚仁祿、姚仁喜兄弟給我的任務；圖片提供：林盛豐

念建築的原因是受到姚仁祿跟姚仁喜兩兄弟的影響，當時他們開設一家大仁室內設計，想編輯出版一本台灣十大建築師的書。現在想想他們兩個人自己就決定了哪十位是台灣十大建築師，很猛。找我來當採訪及撰稿，還要撰寫成中英文兩版。我就依序採訪了這十位建築師，其中最有感的是漢寶德跟王大閎，這兩位各有特色，漢寶德是聰明有學問，知識豐富，王大閎則是貴族有風格，還記得採訪時他遞杯紅酒給我，問我會不會喝，那時我剛出社會哪有這種錢跟時間，他就跟我說你要學會喝，當建築師就是要有品味。在訪完這十位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可以當建築師，因為建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加上當時漢寶德談的事情，我聽得懂也讓我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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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3：獨臂建築系主任的決定；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3：獨臂建築系主任的決定；圖片提供：林盛豐

當時我準備出國念書是申請到美國明尼蘇達大學的新聞系，但我到大學後未去新聞系，而是直接跑到建築系，跟系秘說我要念建築系，系秘說不行、不合規定但我很堅持，最後建築系主任見了我，問我為何要念建築？聽完我的話語之後，他要我先選修建築系課程，等一年後再做決定。接著我就沒去新聞系，一直留在建築系修課，一年後系主任再問我，我還是堅持要念，因此就同意我轉系，可見當時系主任的權利是很大的，以及美國不虧是大國強權，其學制相當有彈性。明尼蘇達很冷，每次熬夜做模型常凍個半死，當時有位同學對我衝擊很大，他每天都會抽時間跑出去，然後再回來繼續做模型，問了才知道，原來他自己在動手做遊艇，想要開船環遊世界。再細問才知他是美國派克鋼筆創辦人的孫子，以前就已經開遊艇環遊世界過，這次挑戰自己動手做，然後再來一次，這讓我知道美國的強盛，是台灣遠遠不及。當時我有位同學蔡仁惠，他的英文很爛但很會繪圖，靠著幫人畫透視圖，生活過的頗為優渥，而我是英文好但卻不會做設計，因此我們合作，他教我繪圖跟設計，我教他英文。記得蔡仁惠在畢業評圖時，英文表達的非常爛，連幫他寫稿教他背詞的我都聽不懂，本以為他會被當掉，沒想到他說完之後，系主任卻拍手並給他第一名，系主任說：這位同學告訴我們一個真理，設計不是用說的，他的圖面已將他沒說的說清楚了。因此我在這邊要跟同學們說：「設計不是用說的，是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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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4：競圖與生命的消逝 ；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4：競圖與生命的消逝 ；圖片提供：林盛豐

我做畢業設計前一個暑假，回台灣度假，被拉去吳增榮建築師事務所參加中央圖書館的競圖。當時建築師說若能拿到首獎，會給我跟另外一位夥伴高額獎金，這激勵了我跟夥伴，我們不睡覺的一直畫，拼到進第二階段還是輸了，只拿到第二名。後來夥伴結婚帶著妻子出國去完成學業，一年後他的妻子卻傳來他過世的消息，死因是過勞死，原來他在國外拼命的熬夜做設計，身體不舒服也不看醫生，這個事情讓我知道拼設計還是要顧生命，我們的身體是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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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5：李登輝市長與工友；圖片提供：林盛豐

那時吳增榮、李俊仁＋王立甫、陳碧潭三個建築師事務所，聯合贏得台北市政府大樓的競圖，而我參與到這個案子中間市政府的空間分配部分。這個案子有高達一億的設計費，聽起來非常多，但在三家事務所平分後，再加上還掉事務所之前的債務，以及此案做了六年多，真正賺到的錢其實並不多，我才知道建築師賺錢非常辛苦。回想我覺得無聊的化工系，開同學會時才發現好幾位同學都已是億萬富翁，真是世事難料。當時在設計及施工階段，是由前總統李登輝先生擔任台北市長，有次他想提前開會，我去請工友提前開門，但工友卻以上班時間沒到而不肯開，我語帶威脅說會去跟市長講，他依然不理睬也不開門，我因此跑回去跟市長報告，沒想到連市長也沒辦法，只好不提前開會，此事這讓我知道權利是個謎，不是對誰都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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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6：夏鑄九的要求；圖片提供：林盛豐

因為前面故事的事情，使我決定不當建築師，想轉往研究這塊發展。為此想出國繼續念書，當時台大城鄉所已很知名，加上因為競圖認識夏鑄九，就想請他幫我寫推薦函，他說雖然我們碰過面但我跟你不熟，你先來當我助教，我跟你熟了再幫你寫，結果助教一當當了五年。當時台大城鄉的同學非常聰明厲害，都很愛讀書很會辯論，這對我影響很大，為了不要輸給學生，我也拼命的讀書，因此我們要跟厲害的人在一起，我們才會因此成長，但也千萬不要瞧不起不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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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7：陳定南與冬山河；圖片提供：林盛豐

擔任助理時，時任宜蘭縣縣長的陳定南邀請台大城鄉所做宜蘭的觀光整體規劃，我被派遣擔任窗口，每週去宜蘭兩次。陳定南對環境的要求很高，當時他看到冬山河的願景，但我沒有還想請他放棄，若他沒有堅持，就不會有現在的冬山河樣貌。陳定南非常要求建築的品質，以及求好心切，他會一直要我找出最好的建築師、設計團隊來幫宜蘭做設計規劃，而且不斷追問這真的是最好的嗎？甚至要我打給貝聿銘，請他來幫宜蘭設計，雖然聽起來很不切實際，但就因為陳定南這樣的堅持跟要求，才讓宜蘭有現在的樣貌。這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但今日我們的公共工程，卻不是靠找最好的建築師來設計，現在還是有不少工公共工程，用採購法與低價來找建築師，現在比以前是差太多。而我跟陳定南的這段日子，讓我學會用宏觀的角度看事情，不要被專業侷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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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8：你有得到諾貝爾獎嗎？；圖片提供：林盛豐

接著夏鑄九終於願意幫我寫推薦函，讓我去美國念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念建築博士。由於學校的車位非常少，我還問了所上，校園裡哪裡找得到停車位？他問：你有得諾貝爾獎嗎？只有得過諾貝爾獎的人才有車位，由此可見這學校的底蘊。在念博士班時我擔任大一的助教，當時教到一位足球選手，他的成績很爛很想當掉，但卻因為他是足球選手，受到學校壓力而無法當掉，因此美國真的是非常有彈性的。美國一流大學，是美國強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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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9：在亞歷山大工作室蓋房子；圖片提供：林盛豐

當時系上教授Alexander 非常有名，是撰寫《A Pattern Language: Towns, Buildings, Construction》的人之一，他非常會寫書，跟我們只會讀書不同，他是一直在生產知識給別人讀，但我們傳統卻要學生只會讀書，因此我們只能當第二手的，規格都是他們訂製的，只能跟隨他們，所以各位，我們應該要有自信寫自己的書，建立自己的知識系統。當時學校的Studio是要學生設計跟蓋房子，每個學生都要自己動手，因而他們的學生手作比我們厲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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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0：請規劃從唐長安到羅馬的旅程；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10：請規劃從唐長安到羅馬的旅程；圖片提供：林盛豐

我當時的研究是做中國園林的調查，為此我將中國的所有園林走了一趟，這是一個很棒的經驗。那時有位老師出的資格考題目，是要學生規劃從唐代長安到羅馬的旅程，為了這題目學生需要借上百本書，因為老師口試會問的很細，你制定的這條路線是否會碰到戰爭、災難，因此才要這樣安排路線，彷若生歷其境。讓我知道歷史學習，是可以很活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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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1：你可以動手術，但病人不可以死在病床上；圖片提供：林盛豐

畢業之後我回國在淡江教書，當時的淡江建築系有很多兼任老師在公部門當官，所開設的課程及帶研究生做的題目，多是針對政府的法令、公共工程的評估等。系上的專任老師認為大學建築系，不該用這樣的做法來教學，強烈要求我推動改革，因此停聘了十來位在政府部門擔任官職的兼任老師，把這些開課的空間，保留給系上較具建築專業的專任老師。而這個改革連董事長都出面關切，當他聽完我的原因後，只說了一句話：「動手術可以，但不能讓病人死在床上」，但刀都動了，還是決定繼續推動。回頭看這個改革對提升淡江的建築專業性有很大的影響，使其變成真正的建築系。很多好老師如張基義等，都是那時候加入淡江團隊。當時我非常凶悍，對老師跟學生都是不留情的，後來我改變很大，變得脾氣很好，這原因後面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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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2：請就拍一個人走下樓梯；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12：請就拍一個人走下樓梯；圖片提供：林盛豐

接著一個機緣我開始拍紀錄片，從台北的生老病死、城市的身世、城市的遠見，一路拍到現在，今日很多重要的人物，都被我們採訪過。這些紀錄片都是我跟劉嵩導演一起從第一部合作到今日，當時導演跟我分享他出國念書時，指導老師出的功課，是要拍一個人走下樓梯，這聽起來非常的簡單，他卻說這很困難，有幾個關鍵分別是燈光、運鏡跟一定要是「一個人從樓上走到樓下」。建築跟這個一樣，很多時候我們做建築，花太多心力在龐雜的事情上，卻沒有把核心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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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3：沒有不會打仗的兵，只有不會帶兵的將；圖片提供：林盛豐

1999年發生921大地震，游錫?打給我要我去幫忙，因為當時還在淡江任職，學期還沒結束，因此我表示沒辦法，但游錫?強調921是國家層級的災害，應該放在最首位，才說服我決定過去幫忙，跟準備廢省的省府員工組成團隊，來編列救災預算。當時代表災區的立委及民意代表，都希望爭取最多的預算來重建災區，所以急著擴大重建的預算。在這整個過程中，我主持千場會議，讓我發現了開會的訣竅，這訣竅不是開會數量，而是要會「做決策」，不論開多或開少，只要決策做「對」就會成功，因此決策者是要有「擔當」跟「眼光」，要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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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4：與慈濟比賽蓋校園；圖片提供：林盛豐

大地震後，倒了三四百間學校，社會跟我們團隊都希望學校要蓋的比較之前更好，但有很多政府法規的限制規範，讓我們無法有效率的進行，當時民間的慈濟動員快速，他們不需要招標，能直接找建築師，找營造廠來設計營造，因此在我們還在彙整學校災情跟找建築師時，慈濟已經蓋了好幾個學校。雖然社會輿論壓力很大，但我還是堅持要有美學、有品質，不能讓工兵蓋沒有美學的學校，所幸最後結果令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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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5：河川潰堤誰去救？；圖片提供：林盛豐

期間遇上河川潰堤村落被淹沒，因為我孤家寡人，故被指派與救援大隊一同去現場解救被困災民，當時水流川急，試了多種方式根本無法解救，在苦無辦法之下，有神秘高手義勇軍出現，跳下水游到災區協助。後來下午天氣變好水開始退，用挖土機的怪手一台接一台，接續將被困的老人救出。這次經驗讓我知道原來是有「官運」的，若當時雨繼續下，或義勇軍沒有出現，我絕對是被罵到臭頭要下台的。後來問救援大隊長，才知道這些義勇軍是會在颱風偷撈漂流木去賣的人，因此養成在急流中游泳的功夫，讓我知道技能無分好壞，只有如何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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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6：我們原住民不會選這種地方住；圖片提供：林盛豐

後來要辦原住民的遷村，選了新的村址蓋好組合屋，但卻得不到部落耆老的認同，原住民不肯搬進來居住。我追問不肯的原因，耆老要我抬頭看，他說：這新村址在山腳下，若在遇到大雨若有山崩落石，這村落會被淹沒。我疑惑問這是原住民的民意代表選的，怎會如此？耆老說：他當民意代表後，變得跟你們一樣笨了。原住民對其原來居住的土地很有情感，因次不論怎麼勸，還是會搬回之前危險的地方，這個經驗讓我知道遷村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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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7：每週三的行政院院會；圖片提供：林盛豐

Story 17：每週三的行政院院會；圖片提供：林盛豐

接著擔任政府的政務委員，政務委員是行政院會議的成員，負責跨部會協調、橫向聯繫等，要提供政府意見。擔任委員時，開始推動地貌改造運動、國土法、景觀法等，其中也面對蘭嶼存放核廢料。因為我負責的業務，包括環保，所以蘭嶼的低劑量核廢料每年一次的居民公聽會，是我的業務。因為蘭嶼達悟族很痛恨核廢料放在哪裡，每次去開會都被達悟族人罵，因為政府雖然承諾要搬走，但卻完全沒有方案可以解決，到今天還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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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8：為什麼他們不肯簽約？；圖片提供：林盛豐

同時舉辦了門面國際競圖，很多國際優秀的建築師贏得競圖，卻都不肯簽約，因為我們的合約不公平，對方希望可以修改合約，但政府卻不同意，要他們適應在地民情，但我認為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修改合約，不然如何跟國際接軌？那些有簽的都是由國內建築師簽約，國外建築師都躲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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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19：總統連任之夜；圖片提供：林盛豐

2004年阿扁連任成功，當選連任的那一晚，氣氛卻很弔詭，因為輸的一方不肯認輸發動抗爭，加上之後紅衫軍出現，讓我真正看到民眾的力量。民眾因為信任而支持讓你有力量，但也會因為不信任而唾棄你，而這種集體的崩潰，是個人完全無法抗衡的。我從中學習到無常與謙卑，因為這是大勢，根本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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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20：你真的相信為了理想這種鬼話？；圖片提供：林盛豐

嘉義故宮南院也是個慘局，他本來該是優秀的作品，由美國籍建築師安東尼?普里塔克（Antoine Predock）贏得，卻因為新聞炒作變成是弊案，當時我們需要聘任總顧問公司，來統合全部工程，原本聘任的公司因為不適任，而被我們替換，重新招標後由國外的澳洲聯盛取得工程管理顧問，卻因為國內技師抗爭得標團隊並沒有國內技師資格，因此不該取得標案，需重新招標。也因此檢調認為標案是有意圖利特定廠商，讓我跟王俊雄深陷泥沼，我們的財產都被查了好幾遍。王俊雄甚至被調查局追問，林盛豐是否有涉案，因為王俊雄不肯亂咬人，表示真的是為理想，想要好好做事情！但檢調並不這樣認為，因此王俊雄後來被起訴，但台灣的法院還是公正的，因此最後二審判無罪，還了我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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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y 21：我以為學生是選民；圖片提供：林盛豐

最後，來談談為何我會從非常兇變成這麼慈祥，從前面大家也聽到我在公部門的歷練過程，沒錯！我就是因為被民主洗禮而改變，因從921一路到政務委員，天天在面對抗爭，民眾來抗爭時很多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心裡已經站好邊，不是要來跟你談，只是要來施壓、發聲。我說過權力像「謎」一樣，我們只能逆來順受，而且我們要相信選民，因為我們是為服務選民才存在的，因此當我到實踐教書時，我忘記你們是學生，我把你們都當成選民，所以當你們有抱怨，我就去跟系主任反應，這是被民主洗禮的。當然若是用民主的辦法，還是無法獲得合理的結果，游錫?教過我，他說：「不夠民主，就再民主，再民主之後，結果就會變好」這就是對民主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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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終極關懷？；圖片提供：林盛豐

我的終極關懷？；圖片提供：林盛豐

個人空間作品；圖片提供：林盛豐

個人空間作品；圖片提供：林盛豐

個人空間作品；圖片提供：林盛豐

最後，是我自己的終極關懷，就是對美學跟理性的追求，而不是名與利，我不投資所有的收入都放在活存裡。我認為社會若沒有宗教，就必須要有美學，我追求有意義的空間規劃及區域規劃，希望台灣的公共建設品質能夠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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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曾光宗老師、林芳怡總監、黃聲遠建築師、林盛豐老師、李清志老師；攝影：王進坤


【講者簡歷】
林盛豐
學歷
1974 國立中央大學外文系學士
1976 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碩士
1978 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建築研究所
1993 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建築博士

經歷
1981- 1982 吳增榮建築師事務所建築設計師
1983- 1986 台灣大學城鄉研究所助教及助理研究員
1986- 2000 宜蘭縣政府顧問
1994- 1996 淡江大學建築系副教授
1996- 1998 淡江大學建築系系主任、研究所所長
1994- 1995 大地電視台「叢林台北」及「城市的身世」節目製作及主持人
1995- 1997 公共電視台「城市的遠見」節目製作及主持人
2000- 2002 行政院九二一震災災後重建推動委員會副執行長，負責重建區之校園重建，觀光與產業振興
2002- 2005 行政院政務委員
2006- 2017 實踐大學建築系副教授

【延伸閱讀】
>地域X建築：10個探索
http://solomo.xinmedia.com/archi/71060-books
>「松山機場遷建及再生論壇」 臺北市政府邀請共襄盛舉
http://solomo.xinmedia.com/archi/55847-TAIPEI
>2011台北國際城市發展論壇
https://www.gvm.com.tw/event/cityforum/speaker_li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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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攝影：王進坤
圖片提供：林盛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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