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Tao】快樂才是攝影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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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 Text/鍾瑩貞 圖片說明:John Tao不喜歡直接拍攝他人,通常會先觀察、進行互動,或學習當地語言進行溝通。(Photo | John Tao) 圖片說明:抓癢的北極熊。冷岸群島是挪威屬地,也是人類居住城市的最北端。(Photo | John Tao) 圖片說明:他通常都在一公尺內進行拍攝,因為朋友說話的距離就是一公尺內,那是快樂的距離。(Photo | John Tao) 圖片說明:他說:「一道極光,它美,畢竟還是因為有可以分享的人啊。」他很推薦加拿大黃刀鎮的Aurora Village。(Photo | John Tao) 圖片說明:因為拍照,John Tao見識到許多人是難以想像的友善,如同這張照片,大阪街頭耍寶的牛郎與學生拉他過去拍照,因而凍結了無價的青春。(Photo | John Tao)
著名美學大師蔣勳曾說:「美,就是回來做自己。」指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不應該人云亦云、仿造他人,每個人都應該回歸最基本的「感覺」,運用自己的生命,創造獨一無二的美。而John Tao認為:「不要滿足於當一個拍出美麗作品的攝影者,要去當一個讓世界美麗的攝影者。」刻意地拷貝、過度地強調快門光圈,反而會失去心裡原始的初衷與當下的感動,倒不如像個笨蛋一樣拍照,不要想太多,讓一瞬間的快樂持續到永遠,才是攝影讓世界更美好的方式。
近日在社群網站上流傳著一句約翰藍儂(John Lenon)說的話:「5 歲時,媽媽告訴我快樂是人 生的關鍵。上學以後,他們問我長大後的志願是什麼?我寫下『快樂』,他們說我沒搞清楚題目,我說,是他們沒搞清楚人生。」姑且不論這句話是否真實出自約翰藍儂,但不可否認的是,「快樂」的確是人生的關鍵。John Tao,一個正常的上班族,沒有受過正統攝影教育,在台灣攝影界也沒有所謂的「攝影師」title,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家庭、辦公室、世界各地來回奔波,跟你我一樣,可能有開不完的會、處理不完的報表、說不完的電話與見不完的人,一般世俗眼光裡,熟男該有的「正常生活」與「社會地位」他都擁有;然而,存在這樣生活軌道的他,每日15 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都跟「拍照」扯不上關係,但也正因如此,他開始想找一個逃避的角落,抒發心理壓力。而隱藏在鏡頭後面,就是他得以獲得喘息的快樂角落。
牽引人的單純瞬間 「老實說,只要是人都會不快樂,每天工作有太多讓人抓狂的時刻,如果不調適就會心理變態。我只是單純用相機在紀錄身邊的人事物,在我按下快門的瞬間,我確實是幸福、快樂的。」雖然John Tao 以一種嚴肅的態度說自己的作品是「我也不知道我在幹嘛」,讓人好氣又好笑,但只要點開他的相本,便可看見一張張充滿明亮感的照片??在北極寒冰上抓癢的北極熊、對鏡頭害羞微笑的肯亞小孩、不丹街上綻放美麗笑容的少婦,甚至是John 一群牛郎與中學生,站在大阪街頭著名的Glico 霓虹招牌前,手搭著肩快樂地跳起大腿舞,非常難得的一幕,被John Tao拍了下來。「其實這張照片錯誤很多,細節不夠、快門設定錯誤、扭曲等,但看完後,我非常確定當下我是快樂的。」他認為,每個人只要好好學攝影半年,照出來的作品都差不多,但攝影者彼此間的微小差異,其實來自於不同的生活方式與理念。一直以來,他都是內向的人,透過鏡頭,他可以單純地接受他人的友善,讓攝影拉近人與人間的距離,照片裡每個人的表情都好開心,那便是他最喜愛的世界。
謙遜是不炫技不批評 大概3、4 年前,John Tao 才開始研究單眼相機的光圈與快門設定,當問到有沒有特別去學攝影或構圖課程時,他驚恐地答道:「有啊!我花了兩個月去學習,又花了一年去忘記,嚇死我了!」他認為井字、三分、二分等構圖法則其實很好用,那些理論就像基本調味料,如同烹飪界的XO醬、海鮮醬,怎麼套都不難看,怎麼煮都不難吃,但如果你一直用就不會進步。「那問題在於,一瞬間,所有人的照片看起來都一模一樣!」他精闢的分析著。所以,當他驚恐地發現這個事實後,便選擇忘記理論,單純以「感覺」拍攝所看見的一切。John Tao 認為自己並不是攝影師,因為攝影師是在創造作品,而他只是在生活上不停地「喀嚓、喀嚓」,並沒有特別以技術去作些什麼事情。「如果跟被攝者互動的當下,你還在想設定光圈、快門,那你的回憶就會被侷限在為了一個作品而拍攝,那很可惜啊。」他說。
在台灣,常常有很多「鍵盤」攝影手,透過否定他人來完整自己,但John Tao 覺得那種人到了批評的最後,只有一個「空」字而已。在攝影的領域,他也曾被批評拍得不好、寫得不好,但至今他選擇不炫技也不批評他人,一旦當攝影產生「對、錯」時,就會產生距離,人心就不會快樂,如果流於此模式,John Tao 寧可像個笨蛋一樣拍照。「擁有相機的我們不該炫耀作品、自傲技術,我們應該拿出能力讓世界充滿更多歡笑,透過分享,將快樂傳遞出去。」之所以擁有這樣的理念,全來自他在一次偶然旅途中碰到的南美老伯。
南美老伯相遇啟蒙 這位老伯看任何事物都覺得美麗,像個小孩一樣,很難將他想像成大師。20 天的旅程中,老伯看到某個雲層美麗,會不藏私地找John Tao 一起去拍攝,也會將攝影軟體及技術傳授給他;老伯很習慣讚美,發現他人優點,John Tao 從沒聽過他批評任何事物。有天,老伯問了他一些問題??「John,你為什麼認為風景照裡有人不好?沒有人很美,有人也很美啊?」、「為什麼廣角造成的 人扭曲不美?很有趣啊?」、「這麵包好好吃,牛排也好吃,炒飯也好吃!」?? John Tao 好奇地看著南美老伯手上的相機,意外發現,透過老伯的視角,世界變得比較漂亮,自此,改變了他對攝影的所有看法與價值觀。John Tao 認為:「想成為一個好的攝影者,必須先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好的人,由自身善意照出他人的美麗,由謙遜與快樂讓攝影變成一種互動,再用寬容找出更多美景,與他人分享且不藏私。」這位南美老伯James Peng,其實是一位台灣人,有緣在旅途中相遇,老伯也成了他此生最重要的攝影啟蒙者。
眼前,John Tao 絮絮叨叨地分享著理念,像個大男孩碰到同好般似的,完全不吝嗇地說出腦裡、心裡、肚裡的所有想法。目前旅遊足跡遍布七大洲的他,很喜歡自行規劃旅程並且揪朋友一同前往,因為他認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跟朋友一起還可以快速累積共同回憶。他同時非常熱愛及擅長將所有旅行元件拆解,精算其成本效益、跟當地Local 洽談,再重新組合成一套省錢又有品質的行程。前陣子剛從加拿大黃刀鎮拍攝極光回來,8天的行程大約只花了10 萬元,其實低市價很多。近日,他也在網路上公開每日詳細的行程表,包含訂購的機票、飯店等,全都透明化分享,單純地想讓大家知道,如何簡單且便宜地去他曾去過的地方,然後玩得比他還爽!因為他覺得:「如果不去分享,你的心就會愈來愈窄,很不快樂。」
I am John Tao 《商業周刊》、《DIGIPHOTO》、《SNAPPP》專欄作家。年輕時住美國,與太太一起自助 過六大洲,目前工作兩岸歐美跑,現育有一女,興趣是拿相機當日記,記錄生活點滴。 FACEBOOK 鏡頭的角落(Photo/John 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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