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也會跟著喊她「老公」 中國今年最紅的獨立女聲：陳粒

圖片說明：中離選秀節目，出櫃的女同志，陳粒是今年中國最紅的獨立女聲。（翻攝自茶几部落）

從中國的獨立音樂場景發跡，一點一點透過網路熱到台灣來的音樂人，2013 年是宋冬野，2014 年是馬頔，2015 年會不會輪到陳粒？

如果輪到陳粒，那肯定不是意外之事，她在中國巡迴只帶一把吉他，沒有樂手、視覺設計、化妝師與調音師，為自己報幕時說：「接下來一個節目，女聲獨唱。」每場演出的票卻都得排隊得搶。

要能辦到這件事兒，陳粒必然有著迷人的歌。最先是一首〈奇妙能力歌〉，如同〈董小姐〉般清澈卻深情款款：「我拒絕更好更圓的月亮／拒絕未知的瘋狂／拒絕聲色的張揚／不拒絕你」光把這句抄在信紙上寄出，也是一封綿綿的情書。如今，當她唱完歌詞最後一句「我想要你」後，全場觀眾便成了一堵張嘴的牆，用喊的把「我想要你」反射回去。


▲陳粒 - 奇妙能力歌

那些敢於表白的多是女生，那些女生稱她「老公」，其親暱與熱情，從虛擬網路衍伸到現場，緊緊黏住她和樂迷。「老公」名號從何而來？彼時，她首度登上豆瓣音樂熱門榜第一後，自豪地發微博說「叫叔叔」，底下就有歌迷留言回「叫老公」；第二次登榜首後，她便改發「叫老公」，從此沿用。

「老公」不僅用歌聲迷住人心，她種種不沾的舉動也令人覺得她夠酷。不簽經紀、唱片約，在《中國好歌曲》提出遮紋身、穿長裙、戴草帽、唱清新的要求後中離，自己的專輯自己混音，前兩點是感覺不自在，第三點則是自己沒錢又怕溝通不良得罪人。可以上都沒有她公開出櫃，坦蕩蕩的宣示自己愛女生一事來的驚人。九Ｏ年出生的她，是隨經濟開放與網路發展長大的嬰兒。

陳粒愛女生，她的首張專輯《如也》的封面便是女友祝星設計的，祝星後來被寫成了同名歌，閃瞎的歌詞就不貼了，但在那首〈祝星〉裡，你能聽見陳粒與〈奇妙能力歌〉不同的俠情，並薰染到〈不滅〉、〈歷歷萬鄉〉、〈易燃易爆炸〉等曲子，要是你錯過她這一面目，只怕你會以為她不過是另一位小清新。

圖片說明：九Ｏ後的陳粒，大喇喇的個性十分討喜，不染於惡俗造作的時代染缸裡。（翻攝自麻油葉民間組織微博）

曾在訪問中途表演一段的她，彈唱的是王宛之、陳珊妮、Tizzy Bac 等另類女聲；染著一頭張懸式的彩髮，喜歡看昆汀塔倫提諾的電影，聽 Trip-hop、Cocteau Twins。有人說她〈貪得〉唱地有王菲的味兒，知道她的音樂血脈便不難理解。被說長得像謝霆鋒，她笑笑地拿來在演唱會上自婊。

正是這樣敢言又幽默的態度，陳粒討人喜歡。譬如有次在深圳演出，時段排在下午，她笑說這是為了避免現場歌迷在網路上留言說：「老公，你今晚好棒。」（留『老公，你今天下午好棒』就可以嗎？）另一回在音樂節，唱完名曲〈走馬〉後她指著台下說：「第一排男生叫那麼大聲，直的彎的阿？」葷素不忌，虧人之餘又好似敲開什麼霸權、禁忌。

同場演出，稍晚唱到忘詞她解釋，因為看到台下無論男生女生、直的彎的都會唱自己的歌，特別感動。我不免期待台灣也有這樣子的音樂人，可以自然講出其實我們都不一樣（男、女、異、同等等），但都被相同的歌感動，而不是繞開重點僅以一句「我們都一樣」消弭差異。


▲陳粒 - 走馬

回頭聽聽《如也》這張專輯，15 首歌沒有濫竽充數的作品，聽下來是色彩紛陳，極易入耳，令人想到九Ｏ年代流行樂的美好年代。陳粒並沒有固守在民謠疆界，所有作品自己編曲（偶爾能見到另一位音樂人燕池），有辦法搖滾，也有辦法電子。一股低傳真的氣質，〈20 Times You〉的 Trip-hop；〈脫韁〉的悶躁；〈易燃易爆炸〉的歌德弦樂、和聲，睥睨的妖氣根本東方不敗的主題曲；加上多首鋼琴打底的曲子，木吉他被壓縮到一半而已。聽完之後誰都期待老公能實現諾言，等之後有錢了，召集樂手把專輯編曲搬上台表演。

今年，陳粒加入了中國民謠手的組織麻油葉，和堯十三、馬頔、宋冬野等人成為家人，並且在網路上廣邀鄉民贈詞，讓她演唱。那些如雪片般飛來的字，信手拈來被譜曲、編寫、錄製成半成品的檔案，全都堆在名叫「大姐」的文件夾裡。每天，她用生活話與生活照與三十三萬名粉絲互動，現場表演仍舊一票難求，大家都想一聞這位能讓女生們激動的女生的現場（當中自然包括一堆直男）。她在台灣的知名度，想必會隨這篇本地介紹文的點閱率一同水漲船高（或持續低靡）吧？


▲陳粒 - 易燃易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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