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那時此刻：專訪導演楊力州的此時此刻
By 欣攝影2017/09/05
圖片說明：2012_女朋友。男朋友_桂綸鎂、張孝全。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阿嬤、夢想與長大倘若你有機會站在世界的盡頭，你會想到什麼？「我想到我的外婆。」這是2009年站上TED舞台的他。畫面中的男人，站在一處無止盡的白，感受零下32度的寒，耳聽陣陣冷風挾帶腳步踏過冰雪的聲響，他於是寫了封信，輕聲說出內心的夢：「30歲那年，我決定了自己拍紀錄片的人生。」給外婆，也給自己。當下，我竟不自覺的熱淚盈眶，而這股暖意也成了我對「他」最初的印象。
思緒還在繼續，眼前那扇透明的玻璃門，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開啟了。而迎面走來的那個男人，和我在黑盒子上看到的相差不大，反倒多了些稚氣。稚氣？這詞兒用來形容這活生生的雄性靈長類，是否有那麼點矛盾？一時我也難以解釋，但我就是感覺這人就是個披著成熟外皮的嫩孩，不知為何。
就在彼此打了照面，禮貌性的微笑後，我們便面對面坐了下來。而這部長達20幾年7,000多天的人生紀錄片，又該從何談起呢？我仍舊沒個底。或許，就如同他在演講中所說「一切的一切，都因阿嬤而起。」
圖片說明：1963_梁山伯與祝英台_凌波。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1976_梅花_張艾嘉。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1977_我是一片雲_林青霞。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1983_兒子的大玩偶_阿西陳博正。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1989_悲情城市_梁朝偉。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1995_熱帶魚_文英。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圖片說明：電影《我們的那時此刻》旁白桂綸鎂。圖/《我們的那時此刻》電影提供
未完，待續於是乎，我們先從即將上映的《我們的那時此刻》開始聊起。「只能說，這是一部描寫電影的電影。」他語帶微笑地說。將近1年的籌備時間，說盡50年的故事，竟能濃縮為5個字詞：「愛情、愛國、愛鄉、貪婪、視野」；有人說，它甚至不是一部電影，而是屬於每個台灣人的共同記憶。「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故事？」想起當時，還帶著滿腦子疑惑踏入試映現場；神奇的是，開始與結束的思緒竟如此南轅北轍。只能說不容質疑的是，那股笑中帶淚的過份真實。
看《我們的那時此刻》，猶如穿越台灣半個世紀，置身在瓊瑤般的夢幻泡泡裡，或昂首高歌一首《梅花》，親暱擁抱著那隻爸爸大玩偶，又或是周旋於金錢至上的欲求不滿，到頭來卻發現黑暗谷底投射而出的那束光，其實一直都在；可貴地，透過影像，在那極度侷限的陰鬱年代，竟能找到一處自由之丘，那就是——電影。
圖片說明：楊力州導演。圖/後場音像工作室提供
一部，永不散場的電影關於孩子老人，關於矛盾荒謬，關於社會體制；從早期《畢業紀念冊》、《我愛080》、金馬加持的《奇蹟的夏天》、《水蜜桃阿嬤》、參透人生的《征服北極》、《被遺忘的時光》、永不服老的《青春啦啦隊》以及牽起勇氣的《拔一條河》一直到最新力作的《我們的那時此刻》。習慣站在環境邊陲的他，花了這麼長的時間，依舊在探索平凡中的「不凡」。是說，會不會有點兒小題大作了？「紀錄片、老人、疾病，那些被戲稱票房毒藥的元素，對我來說卻是吸引力十足。」楊力州靦腆地笑了笑。霎那，我突然明白那股稚氣從何而來了。
當年總嚷著畫家夢想的男孩，變了。對18歲的他來說，或許從走進博愛路，買下第一部攝影機後就不再相同了，但肯定的是扛著攝影機的使命不會再變了。當年視為「武器」的影像紀錄，也不再那麼張牙舞爪了，反倒像個因地制宜的「工具」；而這位「工具人」更是一如既往地堅信紀錄片——是能改變世界的力量。
「我私底下的生活說穿了相當無趣，最常出沒的其實是大賣場，吃飯也幾乎都點同一道菜。」這看似剛破題就能下句點的人生紀錄，卻散落不少分號；日本導演原一男那強悍外顯的作品風格是他所涉獵的，手塚治虫的《火鳥》則是給了他面對無垠世界的勇氣。「只能說這部人生紀錄片已經開拍這麼久了，早就沒有回頭路了，唯有『勇往直前，永不妥協』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交代吧！」楊力州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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