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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洪博熹的影像世界

By 欣攝影2015/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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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經過了博熹的框景敘事,我們接著走進了他的影像世界。

美國著名作家、評論家以及女權主義者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2004)在《論攝影》中提到:科技複製其實逮著了「現實」的痕跡,是一種「記錄」。然而「攝影/現實」又或是「攝影/紀錄」對於博熹來說又會是如何解讀的呢?接下來我們將針對這幾個觀點,來與博熹聊聊他的創作。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Q:攝影對你而言會是什麼?是一種創作方式?人生觀?還是什麼呢?

「對我來說,攝影是一種行為的表現,我覺得好的人事物,透過作品傳達出去卻不見得會如我想像的那樣都是正向的,對觀看者來說有可能是負面的也不一定。」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Q:所以你取決的部分其實只是一種行為的表徵,說穿了是當下過程的紀錄嗎?

「我只能說在創作的過程中,行為對我來說的重要性,明顯是大於它所形構出的結果,大致上是可以這麼說。」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Q:那你又會如何去定義攝影的本質呢?

「我剛有提到攝影對我來說是一種行為,所以我認為當談到攝影本質這個話題的時候,實際上不該是有既定釋義的,沒有說用拍立得或是底片拍攝才是最接近攝影本質,那數位拍攝就不是,而是取決於你賦予的創作概念所加以定義的。『本質』這件事,是會隨著時代演變跟著改變的。

手中拿著博熹的作品,由左至右一張張的依序放回桌前,我突然覺得眼前這位攝影師倒是比較像個哲學家。

圖片說明:〈爭〉/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旅〉/洪博熹提供

Q:看了資料得知你原先是走繪畫創作的,那你都畫些什麼呢?我邊看那一大盒拍立得相片堆,邊問他。

「說到這個我覺得蠻有趣的,有趣的點是雖然我拍的都是女性,但我畫的卻都是男性居多。我想拍照對我來說比較像是對外的連結,而繪畫則是比較傾向於與自己的對話,多是延伸自內心的一些想法,然後付諸在畫面上。」說著說著他便將手機裡拍下的繪畫作品拿給我看。

圖片說明:〈萌〉/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隨著手機影像平移跳動,我看到一些壓克力顏料繪製出的繽紛圖面,也看見了單用原子筆描繪的細膩線條,縱然主題各異,但共通點卻是「悲傷」的情感意象。我也對他說出了我的直接想法。

「是啊!這也是我想要表達的,往往我們想要的與所表現出來的東西,會是衝突且矛盾的,我想我或許也是這樣吧。」語畢,他亦特別提到日本攝影師荒木經惟所說的一段話「攝影就是鄉愁阿!」作為話語的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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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遊走在虛(想像/內在/繪畫)、實(現實/外在/攝影)之間,博熹透過攝影來跟第三者對話,同時亦藉由繪畫與自己進行妥協,沒有多餘的衝突,反倒增加了作品的多元面向;影像之外,更多的是他對於生命脈絡的獨特想法。他也提到無論是畫家、雕塑家或是藝術家也好,都只是在尋找一種可詮釋的方式來投射自己對於所處環境,或是生活日常的人生觀與價值觀。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Q:你從2012年接觸拍立得攝影到現在,不到三年的時間就創作出《末日遺相》、《餘情》以及《鏡像》等系列作品,對於接下來創作的可能性,你會如何規劃呢?看了博熹的影像與繪畫作品,我想到的或許是兩者結合的可能性?

「會創作出《末日遺相》是因為當時我剛接觸拍立得,加上末日預言的氛圍,我開始思考或許透過拍立得的拍攝特性,是否就能將那些被框住的瞬間留下永恆遺容?從這點出發一直到現在。另外,在《餘情》中我則是談到『生與死/去與留』的選擇及取捨,那是一種與現實並存且正在進行的抽象意涵,或痕跡塵埃,或完整無瑕,但唯有留下才能擁有?我一直透過攝影找尋這些問題的答案。」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而最新的《鏡像》系列,我是從傳統蛇腹相機的拍攝行為所延伸出的概念,透過新的8X10拍立得底片,以及藥劑顯影在封膜裡的特性,拍攝出左右顛倒的影像,營造出被攝者在鏡中觀看自己的情境意象,轉換攝影者與被攝者的角色觀點。」他邊說邊拿出他近期拍攝的大型拍立得作品給我看。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我卻因為博熹剛剛說的那些,聯想到日本攝影師杉本博司在《藝術的起源》裡針對藝術起源這個主題,所衍生的一場思辨。他在書中提到人類通過墓碑這樣的標記來憑弔死者,所以他認為『墓碑』應該會是雕塑的起源。我則將此廣納為或許墓碑就是一切藝術的起源,正因為它是跳脫人類維持自身生存基本需求以外的非必要物件,單純作為一種心靈寄託存在著;從墓碑聯想到死亡,透過死亡的精神意象,進而連結到博熹所說的創作概念。想了一想突然覺得蠻有意思的。

圖片說明:圖/洪博熹提供

Q:那關於接下來創作的可能性呢?

「因為自己有在畫畫,身邊的朋友也建議我也許能將繪畫跟攝影結合看看,我也一直在思考這種創作的可能性,但主要還是希望呈現出來的效果,是有別於相同創作手法的既有作品,還是以能表現出屬於自己性格為主要考量,目前來說我還在嘗試。」於是他拿出一張繪有壓克力顏料的作品給我看。顏料是五彩的,影像是黑白的;五彩是紊亂的,黑白是沈靜的。

圖片說明:圖攝/吳仁凱

圖片說明:圖攝/吳仁凱

最後,博熹提到他自己是那種作者已死論的人,當按下快門的那一刻,對他來說已經完成了。如同他在《鏡像》中提到的:「我想所有攝影的可能性並非只是按下快門的瞬間,而是從用什麼方式開始進行就已經開始了。」

圖片說明:圖攝/吳仁凱

聊到這裡,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了三個多小時,卻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由於時間已晚博熹還有約,我們只好相約下次參與他的拍攝作業再繼續聊了。起身後,我便拿著他送給我的拍立得作品跟他道別。才到門口,我卻已經開始期待他的下一次展覽了。

訪談小插曲:
感覺博熹跟這邊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很熟,我於是問他說為什麼會約在這家小酒館?他回答說:「我經常和人約在這附近談事情,因為太喜歡了於是只好找一個固定的據點,也因此和這邊的老闆娘成為好朋友。」博熹一邊說,一旁熱情的老闆娘也笑著回應:「對啊!我們就變成朋友了。」我想我們在這次訪談後,應該也會是朋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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