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奧建築美學與規畫下的借鏡與學習
奧運的舉辦是一個國家國力與文化藝術能力的最佳展現時刻,而主場館必然是眾所矚目的焦點。這次隈研吾的「東京新國立競技場」設計,不但與這位建築師所提出的「負建築」理念是有所關連,同時相較於原本得標但在其他因素考量下而被換掉的由英國建築師Zaha Hadid所設計的主場館而言,亦的確是較符合主場館所在地明治神宮外苑整體綠意環境的維護與日本人文神,同時Zaha Hadid所設計的主場館規模過大,在種種考量下對於東京市景勢必會有所影響。
東京新國立競技場;Photo credit by Tokyo 2020
日本文化的詮釋
日本的「明治神宮」及「奈良五重塔法隆寺」可謂是代表了日本傳統的建築工藝技術與歷史,而隈研吾也表示新國立競技場在設計上也以這二棟日本傳統建築中的屋簷重疊設計中得到靈感,將日本傳統的建築工藝融入現代大型建築中。以觀眾欣賞賽事的角度來考量,大型體育場館勢必為往上逐層設計的概念,而隈研吾進而以奈良五重塔的屋簷重疊設計來作為日本文化的詮釋。同時隈研吾在這項目中也利用了大量木材來呈現「負建築」的理念及由奈良五重塔轉變而來的多功能性屋頂,也呈現出一致的表現方法,用材料來詮釋日本的文化意念,就像隈研吾擅長用木條的配置來呈現出日本「浮世繪」文化中線條的意象,這對代表著這位建築師對於日本文化的深厚的理解與應用。
東京明治神宮;Photo credit by 雄獅旅遊
場館區域配置
在這次東奧37個比賽運動設施中,以選手村為中心,於半徑8公里的範圍內規劃了「傳承區」及「東京灣岸區」等兩個區域,可謂是新與舊的對照。在「傳承區」內除了新建的新國立競技場外,有著不少是1964年東奧時所存留下來像是代代木競技場等加以改修的場館,這是考量到日本未來少子高齡化及人口減少的趨勢。相對地,在「東京灣岸區」中,雖然有著由台場、有明地區、夢之島公園及新興建的運動場館等,但這些設施都已事先被設定為在東奧結束後會被拆除或是被部分拆除後再永久利用的場館設施,如奧林匹克水上運動中心等,這也是為了展現此次東奧中的環保議題而規劃的結果。這些手法其實都是經由參考歷年其他國家在奧運結束後,對於所有場館在管理及維護上的問題,如中國為了展示國力而興建的鳥巢體育館,就面臨到使用率過低及難以維護而成為蚊子館的現象。因此在東奧場館的設定中,便是以「再生及永續發展的奧運」作為場館的興建與再利用的方向。同時在1964年東奧時由日本著名建築師們所完成的一些優秀的作品,像是慎文彥的東京體育館、丹下健三的代代木競技場及山田守的日本武道館等,也再度被整修啟用。
日本武道館;Photo credit by 曾光宗
東京體育館;Photo credit by 曾光宗
借鏡與學習
台灣曾在2017年舉辦過世界大學運動會,雖然規模上無法與奧運會等級相提並論,但畢竟也是國際級賽事,也仍能在幾方向上從這次的東奧得到借鏡與學習。若說台灣一次次的錯失了學習的機會,就可從觀念、視野及格局這三個方向來討論。在觀念上台灣從認為運動就是運動,是關於運動員的事,缺少從跨領域的角度來思考,但在東奧中可看見的是日本在都市建設、產業、AI及文化展現等各領域的整合;以視野來說,其實在全球各國所舉辦過如萬國博覽會及奧運等活動中,都不會只是視為一場活動而已,而是擴大從活動中所產生的影響力。但台灣卻缺乏主動了解並參考這些活動舉辦的經驗,顯示出在國際視野上的不足;談到格局,就以東奧時日本政府將東京定位並發展為「國家戰略特區」來說,是由國家的角度來與地方合作,共同完成一項國際賽事,並將東奧所帶來的影響持續幫助國家與地方的成長。但台灣在面對國際賽事時,卻以這是城市的責任來考量,一個城市是無法帶動整個國家在相關領域的成長的,如果格局只停留在地方的層級,整體帶來的效益是有限的。
東奧運動館場以新國立競技場為中心之傳承區與東京灣岸區分佈圖;Photo credit by Tokyo 2020
曾光宗
中原大學建築系教授
中原大學建築系建築計畫研究室主持人
日本東京大學工學博士
【延伸閱讀】
>從新國立競技場到代代木競技場 看兩代日本建築的轉變與東奧關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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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專訪/曾光宗
文字整理/蘇琨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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