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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音樂專訪:台式搖滾三重奏 - 槍擊潑辣

By 欣音樂2014/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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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說明:主唱兼貝斯手子豪(左)、吉他手阿杰(中)、鼓手保霖。(右)(攝影:瓦瓦)苦等許久,槍擊潑辣醞釀已久的首作《惑众》終於問世,就如同專輯名稱的「众」,他們的確是一種「三重奏」樂團的概念,不論是主唱兼貝斯手子豪的深刻詞曲、吉他手阿杰的硬底技巧,或是鼓手保霖的多變節奏,每個人都各有所司,融合出專輯之中充滿特色的九首歌曲。從「地下社會」到「貢寮國際海洋音樂祭」、「The Next Big Thing見證大團」,槍擊潑辣不畫地自限,將他們對於生活的態度展現於音樂創作,並且正在創造他們的巔峰,子豪說:「我希望這個東西,不管拿到什麼國家,大家會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只在華人圈。」主唱兼貝斯手子豪與吉他

圖片說明:主唱兼貝斯手子豪(左)、吉他手阿杰(中)、鼓手保霖。(右)(攝影:瓦瓦)


苦等許久,槍擊潑辣醞釀已久的首作《惑众》終於問世,就如同專輯名稱的「众」,他們的確是一種「三重奏」樂團的概念,不論是主唱兼貝斯手子豪的深刻詞曲、吉他手阿杰的硬底技巧,或是鼓手保霖的多變節奏,每個人都各有所司,融合出專輯之中充滿特色的九首歌曲。從「地下社會」到「貢寮國際海洋音樂祭」、「The Next Big Thing見證大團」,槍擊潑辣不畫地自限,將他們對於生活的態度展現於音樂創作,並且正在創造他們的巔峰,子豪說:「我希望這個東西,不管拿到什麼國家,大家會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只在華人圈。」

主唱兼貝斯手子豪與吉他手阿杰原屬同一個樂團,「他們那個團結束之後,子豪原本只是當主唱,後來才嘗試去彈貝斯,然後我們開始練習一些摩城(Motown)的作品,像是史提夫汪達(Stevie Wonder)、馬文蓋(Marvin Gaye)等。」最後加入的鼓手保霖說:「我就是趁他們休息的時候,打我自己想打的東西,然後他們進來的時候也都不講話就開始彈,大概五到十分鐘後,歌曲的樣子大概就出來了,這就是我們第一首歌〈Stan〉。」這後來漸漸演變成槍擊潑辣的創作習慣,於是他們就這樣慢慢累積歌曲,開始四處表演。

2012年,應該是樂團生涯的轉捩點,不僅出現在「The Next Big Thing見證大團」,更獲得「貢寮國際海洋音樂祭」獎項的肯定,「我覺得那些是運氣吧,因為我們一直都有報名。」阿杰認為關鍵應該是在地下社會的第二次演出,有人幫他們把表演的影片上傳,才開始比較多人知道。而海洋音樂祭則是他們另一個契機,因而被唱片公司給主動找上門,才誕生了《惑众》。

「這張專輯比較特別的地方是,參與的人都是想要做的,所以合作起來的關係就會不太一樣,例如姜智傑掛的是共同製作,他就會在歌曲上面有自己的建議。」子豪表示,「我們錄音在器樂的部分大概錄了連續快72個小時,在那個過程其實每個樂器做了很多嘗試。」而槍擊潑辣的台語歌詞部分受到伍佰、林強及豬頭皮等人的影響,「聽過那些歌才知道原來台語可以這樣寫。」雖然內容不一定完全是個人的經驗,但是子豪認為一定要是自己看過的東西,才會比較有感覺。

所以,槍擊潑辣的歌曲是有畫面的,似乎有股「黑色電影」的荒謬感,尤其是〈末班車〉那種強烈視覺意象:

「到底是甚米原因 我哪耶躺底這
月台上耶旅客 攏總抵我邊啊
目周永賣睜不開 賣講話攏沒聲
我哪耶站抵這 看到我自己躺在那」

子豪說以前有喝很掛過,然後醉倒在路邊,完全不醒人事的那種,「阿杰跟保霖的音樂畫面性很強,所以我覺得要呼應那種畫面的話,詞的角色就很重要,讓你聽到音樂就有畫面。」雖然,他不覺得歌詞黑暗,認為比較像是在寫小說,「像是〈青梅竹馬〉原本要寫很快樂的人,但會自然發展成很悲慘的況狀。」

「允已經分不清 這一切是假阿是真
外頭耶風咧吹 允咧雙手沒受允控制
妳躺在身軀邊 不管允安怎叫 妳攏沒反應
心裡有一咧聲音 叫我趕緊款款咧 離開代先」

可以看出,這片土地的逐漸失控,反應在槍擊潑辣的創作中,「這個國家瘋啦,你要在裡面保持正常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跟伍佰同樣來自於嘉義的子豪,所寫出的〈軟土深掘〉或許只是〈樓仔厝〉的另一種世代鄉愁,時間相隔二十年,重新將目光從都市轉移到鄉村,回頭凝視,無法再那樣樂觀,帶著更多憤怒:

「是誰人耶別墅 呀尼美麗耶別墅
一棟一棟 攏總建在海岸邊
是逗位繁華耶世界 呀尼繁華耶世界
將致命耶廢物 攏總倒在崊厝邊」

物慾橫流無法抵擋,微小的昆蟲同樣受到時代因素的影響,創作人看待牠的角度也有所不同,張楚的〈螞蟻螞蟻〉是屬於社會主義的形象,原來自台灣詩人詹冰的詩句,是勤奮的象徵,隨後又成了資本主義下,槍擊潑辣的〈螻蟻〉,任人宰割,同樣質問著「神明」,祢不再保佑人民吃飽是否:

「問天上的神明 要把允送去哪裡
這麼多痛苦的面孔 祢甘有看見
人命像螻蟻同款不值錢」 

相較於解嚴前後「愛拚才會贏」的說法,這是個理想主義消逝的年代,如果你光談夢想,肯定遭人異樣眼光,「並沒有想那麼多耶,就是繼續創作跟練團,這是三人當初在一起的目的,做這種音樂不會被團員罵,大家都很開心……這個團組的方式比較不一樣,三個都是競爭者,三個都是主角。」子豪如是說,這個觀念也似乎頗符合現代思維。

採訪/瓦瓦、陳冠亨
編輯/瓦瓦